南瓝

「愿我永远热爱」

【双北】傻瓜

#OOC预警#
#撒微笑x何美男#
#私设如山#
#瞎jb写##bug到处飞#
锅是我的,爱是真的
扛起双北大旗


1.
  何美男倚靠在笼子里一侧的角落里,昏暗的灯光投影在纤长的睫毛上,在眼底蒙上一层阴影。


  他好像长大了不少,说话时字里行间已经有了成熟男人的风韵。又好像没有,宽大衣袖里藏着的,仍旧是一双少年的手。


  其实撒微笑有点恍惚,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何美男了,可是有多久呢,他也记不太清了。这段时间他过得太糊涂,被酒精麻痹的时候,仿佛整个世界都是虚幻的,他想抓住一些什么,可他什么都没有。


  “美男…”


  撒微笑的声音有些涩,在这静谧的环境突兀地响起。何美男心想,一个人待在国外的时候,他躺在医院里,从隔壁教堂里传来的大多就是这样艰难的让人喉头发苦的声音。


  心怀歉意的祷告,或者一些不切实际的唱诵。


  更多的是那些沉重的波澜阵阵的钟声,透过一层层高墙,传到何美男的耳朵里。


  也许是末日的丧钟吧,那时候的何美男心想。


  “微笑…哥哥,”

  这时候的何美男温软地一笑:“你来啦!”


   好像还是十几年以前那个无拘无束地蹦跳在撒微笑身侧的男孩子,灿烂的,宇宙最后的一个何美男。


  “我等了你好久。”何美男犹豫了一下,朝来人伸出手,“这里好冷啊,手都冻僵了。”


  他说:“你给我捂一下吧,像以前那样。”


  听他这句话,撒微笑的眼眶发酸,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。何美男状似不察他微笑哥哥难得的情感外露,又咕哝了一句。这次撒微笑并没有听得清楚,他偷偷擦掉眼泪,一步上前捂住何美男的手。


  两个人都没有出声,一切自然地好像已经提前演练过千百遍似的,撒微笑搓了搓何美男的指尖,想把自己仅剩的一点温暖传递给他,这样简单的动作,他仿佛在进行什么样庄严的仪式。


  “微笑哥哥,已经暖和好多了。”
  “你听我说,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讲。”
  “我的房子和车子都卖掉了,我也没有别的东西了,姐姐的房子就留给你啦,那儿是你们的家。”


  “今天之前,我都把房子打扫干净了,那儿就像姐姐还在一样,我什么也没乱动,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,只是…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些啦。”
  “害死姐姐的人也已经得到惩罚了,微笑哥哥,你也要开开心心地活下去。”
  “微笑哥哥,你还是笑起来好看。”


  男孩子云淡风轻地开口,好像他说的全是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东西。事实上,何美男心想,撒微笑和姐姐的故事,他的的确确是毫不相干的。


  他说一句,撒微笑的手就脱力一分,等他说完这一大串,撒微笑其实也没听进去多少,倒是整个人一片颓态,好像自己才是身陷囹圄的人。


  撒微笑额头抵在笼子上,手还是虚握着何美男,却总觉得自己快抓不住他了。


  “对不起,还是把你牵扯了进去。”
  “我会救你出来。”


  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他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。毫无疑问,这是一个精妙绝伦的局,他给何美女报了仇,给自己洗脱了嫌疑,一切都进行地毫无破绽。


  有什么不完美的呢?


  直到何美男踏入监狱之前,撒微笑都是这么认为的。只是他算来算去,算到了这个局里的每一个人,却怎么都想不到,他费尽心思去排除在外的何美男,会这样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这趟浑水里。


  “是我的自以为是,害了美女,也害了你。”撒微笑的声音近乎哽咽,他道:“你等着我,我去自…”


  何美男摇摇头,说:“我等不了啦。”


“我们都是被命运网住的人,我是姐姐的亲弟弟,我不会比你少爱她一分,这件事情本来就应该我去做的,微笑哥哥,你抢先了,我还没跟你算账呢。”
  “更何况,姐姐不会想你有事的。”
  “你应该在舞台上唱歌,不应该在这儿。”


  撒微笑一时语塞,他突然发觉,其实从头到尾,面对何美男,他都输得一败涂地。


  美男永远是这样子,眸子里亮晶晶的,让人一望过去就移不开眼睛,恨不得把全世界都递到他的掌心里。


  他自嘲地笑了笑。


  “也许你不相信,可我做这些,不只是为了…”


  他的喃喃自语隐在窗外呼啸的风中,随着之前他偷偷擦掉的眼泪一起,掩埋在岁月的风雪里。他想,不要再徒增烦恼,一切都快结束了。


  “美男,哥哥答应过你姐姐,要一直照顾你的。”撒微笑一如既往地笑着,“我食言了。”
  “你听话,乖乖地等着哥哥,不要害怕。”
  “我不会让你再这么遭罪。”


  他说完,毅然决然地回头离开,何美男想抓住他,伸出去的手却扑了个空。


  笼子里的人苦笑一声道:“大傻瓜,我情愿你陪我多待一会儿。”


  “都跟你说过是最后一次了。”



2.
  何美男一生经历过很多事,也对,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,什么事没见过呢。


  万人空巷他见过,无人问津他也见过。
  人间烟火他经历过,孑然一身他也经历过。


  倚靠在笼子里席地而坐的时候,何美男回顾自己二十多年的白云苍狗,心里突然如释重负。


  也好,好好坏坏都走一遭,不算太亏。
  很何况能遇见你,怎么说都是我赚。


  何美男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撒微笑的呢,他也说不清楚,也许是出道前无数个并肩前行的日夜,或许是每一个冬天被撒微笑捂暖过的双手,总之纠缠来纠缠去,那个人的微笑,早就透过生活进入了何美男的生命。


  那个时候,何美男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小朋友,或许还不太懂什么是爱情,等意识到的时候,撒微笑的身边早就有了另外一个人的陪伴。


  说起来有些讽刺,何美男想,和他一路走来的是我,将和他共度余生的那个人,却怎么都不能是我。


  姐姐,对不起,我真的太嫉妒了。


  那些年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的时候,何美男整日都能听到旁边教堂传来的祷告,唱诵和钟声。过去像是潮水一般涌上来,姐姐眼里的温柔和撒微笑嘴角的微微笑意交织在一起,淹没了那个少年所有的痛觉神经。


  姐姐没有错,微笑哥哥没有错,他昏昏沉沉地想,可我也没有错。


  我们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。


  刚回国的何美男,还学不会圆滑地和记者的长枪短炮打太极,还不会心平气和的对待网络暴力,而姐姐已经在这样的风起云涌里替他承担了好多年。


  姐姐是什么样子的人呢,永远温声细语,永远善解人意,自己被抑郁症折磨也要宽慰美男。那时候的何美男心想,就这样吧,我最爱的两个人彼此相爱,最好的结局了。


  更何况,他不爱我。


  人要知足。


  可喜欢这种东西,即使是捂住嘴巴,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的吧。


  何美男知道,时间久了,他怎么都瞒不住的,那些在黑夜里汹涌的爱意,倘若有朝一日无所遁形,他连卑微地蹲在角落爱他的资格都要失去了。
  


  命运会给所有人一个合适的契机。


  陈舞蹈锒铛入狱,NZND分崩离析之际,何美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组合。


  那些日子娱乐版头条几乎都是他,说他不念旧情的有,说他大难临头各自飞是无可厚非的也有。只是纷纷扰扰好多天,最后都随着时间一一尘埃落定。


  娱乐圈是这样子的,每一天都会有新的爆点,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每天都在更新,每个人的过往都会被时间的洪流冲走。


  所有光明正大的,所有不为人知的。
  都被时光掩藏就好了。


  后来他还见过撒微笑一次,那个人半开玩笑地调侃他。
  “那时候美男还是个只跟我撒娇的小孩子,转眼就长大了。”


  他也只是笑了笑,道:
  “人终归就是要长大的。”
  


  命运会给人所有合适的绊脚石。


  那个时候的何美男有了自己的车子和房子,工作完他就窝在家里,偶尔也会去姐姐家看一看。再过不久,那个人也许就要搬进来,像所有普通小夫妻一样,过上举案齐眉白头到老的日子。


  如果没有那一次车祸的话。


  姐姐的葬礼之后,何美男又见到了撒微笑,他胡子拉碴的,头发也乱糟糟一团,浑身酒气。何美男在姐姐家附近捡到了他,几禁波折把他送回了撒微笑的家。


  门推开的时候,地上哗啦啦地全是酒瓶。


  何美男没有开灯,黑暗里他吸了吸鼻子,却没有哭出来。


  姐姐说的,男子汉不能哭。
  我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做,不能哭。


  
  前些天何美男从包清白那打听到车祸的真相,好久没碰过烟酒的人喝得酩酊大醉。


  这十几年就好像是一场大梦,何美男早年心里那颗愧疚的种子,忽然猛的膨胀起来。


  他闭上眼。


  如果当年不把姐姐牵扯到娱乐圈这堆破烂事里,姐姐或许…
  你为什么要生病?
  死掉的为什么不是你?


  醉得糊涂得何美男心想,因果循环,是时候摘那颗果子了。



  冷风从门口涌进来,搀扶着撒微笑的男人浑身一个激灵。他看着身边那个醉了也睡不安稳的眉头紧皱的人,温柔地,把他塞到被子里。


  何美男笑了笑,然后亲吻撒微笑的额头。

  对不起,微笑哥哥。

  我只偷偷亲你一下,你不要生气。

  再耐心等等我,

  坏人一定会得到惩罚的。


  姐姐最后的心愿是看到NZND重聚,或许,她是想再光明正大地和她的爱人一起站在舞台上。


  那时候的何美男抱了抱姐姐,一言不发地点头同意。


  他想,沾一下姐姐的光不也挺好的嘛,我再坦坦荡荡见你一次,再和你唱一首歌。


  不知道是为了姐姐还是为了自己,何美男几乎是倾家荡产地筹了五千万。签房产转让合同的时候,何美男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,到没多么不舍。


  十几年前失去了爱人,十几年后失去了亲人,早就是孤家寡人一个,一个空荡荡的房子有什么不舍的。


  姐姐,我真的没有家了。


  演唱会那天,何美男又见到了撒微笑,他看起来比之前状态好了很多,只是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强撑着要完成些什么。


  甄有戏死了,他们俩一起把他吊在了后台。


  演唱会很成功也很完美。
  可是微笑哥哥,手染鲜血的不应该是你。


  何美男一直是组合里最聪明的小孩儿,长着天真无害的娃娃脸,从小都是被惯着长大的。


  倔强如牛,温柔似水,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奇葩。


  何美男把自己关在厕所里一声不吭,他想,我要做的事情没有多少次是不遂我愿的。


  微笑哥哥,你抢先啦,真不乖。


  何美男几乎看到了撒微笑做的所有的事情,在那之后,又一点一点的把所有证据悄然扭转向自己,然后开膛破肚,坦坦荡荡地呈到晨侦探面前。


  他想,坏人总是要受到惩罚的,比如甄有戏,比如我,微笑哥哥,不应该是你。


  
  牢笼里的何美男把玩着手里的红与黑,淡粉色的药水折射出一点点刺眼的光,男孩儿眯了眯眼,一饮而尽。


  姐姐,甄场工,甄有戏,NZND.
  但愿来生,两不相欠吧。


  微笑哥哥,都跟你说过了,最后一次了。
  你别走啊,再陪陪我。



3.
  后来的撒微笑和白rap聊天,说起何美男的时候,总是恰到好处地一笔带过。他向来拿捏得住分寸,这是一个娱乐圈前辈应该做好的本分。


  太过本分。


  撒微笑一路顺风顺水地走来,他性子好,招人喜欢,温润的笑总能吸引一大批死忠粉。


  一路安逸惯了,倒是忘了怎么年少轻狂起来,所以即使他发觉自己对何美男的那一丝不一样的情愫,也只是悄悄地藏在心里,然后更加细心地照顾这个成日蹦蹦跳跳的弟弟。


  这样有什么不好呢?


  如果美男是个女孩子,撒微笑或许会早早地告诉美男他的情意,可同性之间的路实在太难。


  美男还小,外边的世界那么大,他总应该去看一看的,而不是那么早就被囊括在撒微笑的羽翼下,当一只永远不会飞的雏鸟。


  那时候的撒微笑想,我会一直陪着他的。
  美男,你要快快长大呀。


  撒微笑其实一直都知道她们两姐弟的小把戏,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?


  我的爱人,我怎么会认不出你。


  他得空的时候,还会偷偷跑到国外去看看何美男,和医生护士聊聊天,或者去教堂同上帝祷告,然后又偷偷溜回国。


  分别的场景太难受,到时候美男又哭鼻子,撒微笑心想,等你回来了,哥哥再一点一点告诉你。


  撒微笑其实一直都知道何美女对自己的心思,他不是没喜欢过一个人,每每看到何美女那一双和美男极像的眼睛满是爱意地看向自己,撒微笑都一阵恍惚。


  这一恍惚,就没来得及一口拒绝。撒微笑的当断不断蹉跎了三个人的岁月,兜兜转转地耽误了这么多年。


  以至于后来美女因为他禁受那么多网络暴力罹患抑郁症之际,他更没有了离开的可能。


  如果是你,喜欢我的是你,是你多好呀。



  那时候的何美男已经离开了组合,几乎在撒微笑的圈子里销声匿迹。


  男人忽然迟钝地明白,何美男在躲着他。


  可是是因为什么,撒微笑隐隐地猜测过,却始终不敢往深了想。如果世界上有时光机器,能让不同年龄地撒微笑面对面一次,头发花白的那个或许会直勾勾地一拳揍过来。


  你不是自以为是吗?
  你不是觉得自己能掌控所有吗?
  你自信你足够爱他。
  又为什么不敢告诉他?
  又为什么不肯相信他也爱你?


  懦夫。


  “人终归是要长大的。”


  染着鹦鹉头的男孩子公式化地回应了男人的试探,你来我往之间,撒微笑掐灭了心里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点希望。


  算了吧,都算了吧。


  这一次以后的撒微笑安安心心地陪着何美女治疗抑郁症,他会变着法儿诶逗何美女开心,或许比赎罪的信徒更加虔诚。


  仿佛做完这一件事,他就还能去爱那个人。


  事实是,他做不成了,也爱不成了。


  后来的撒微笑想到这些事,总是心口泛酸。


  他总以为自己能掌控全局,总以为命运会按照他规划的轨迹去走。


  他挣扎了太久,最后画地为牢,困兽之斗。



  何美男出了车祸,在医院里昏迷了两天,撒微笑守了他两天,期间还要应对那封不知名的恐吓信。美女的失踪足够让他焦头烂额,何美男的昏迷不醒几乎也要了撒微笑半条命。


  还好最后何美男还是醒了过来。


  即便如此,撒微笑也只敢在病房外偷偷地看他两眼,十几年了,一点长进也没有。


  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何美男面色有点苍白,刘海温顺地搭在额前,少年年少。撒微笑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哪些偷偷飞去国外看何美男的日子,他同样站在病房前,小心翼翼地看里头的人一眼之后离去。


  年轻的他站在耶稣面前,温柔坚定地祷告。


  “愿我的爱人一生顺遂。”


  可惜,撒微笑回过神,命运真是个神奇的东西,兜兜转转这么多年,你所禁受的风霜刀剑,竟全部来自于我。


  撒微笑毕竟是娱乐圈的前辈,大染缸的弯弯绕绕他多少知道一点,查清楚一件车祸也并不是什么难事,不过是一部电视剧。


  他笑了笑,早接了的话哪来这么多破事。
  只是甄有戏啊,你怎么都不该牵扯到他。


  何美女的葬礼撒微笑并没有去。


  该如何面对你呢,我的爱人。

  所有的伤害,你的,她的,一切都因我而起。


  那几天他喝得迷迷糊糊地,不自觉地就走到了何美女家的楼下。这一条路他太熟悉了,照顾何美女的那段日子,他便是家里这边两头往返的。


  何美男搬过来以后,撒微笑偶尔也会开车过来,藏在某一棵枝繁叶茂的树底下,等到何美男房间的灯熄灭再走。


  只是头昏脑涨地,忽然就倒在了路边。
  醒来的时候,他埋在自己家柔软的被子里,回忆起额头柔软的触感。


  原来又是梦啊。


  稀里糊涂的日子过得太久了,撒微笑心想,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。


  他把自己关在家里,不眠不休的演算了无数遍,怎么动手,怎么作供,每一个细节都烂熟于心,有时候啊,男人都有天生的用来谋算的能力。


  其实本不打算在演唱会那天动手的,撒微笑一直都清楚,何美男为了这一次演唱会付出了太多,如果可以,撒微笑也希望能和他一起唱完最后一首歌。


  然后告诉他,他有多爱他。


  如果他能逃出法网的话。


  只是一万次的筹谋,都抵不过万分之一的机遇吧,撒微笑恰到好处地射出那一只小小的铁针。


  都尘埃落定了。


  只是好多的话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。


  撒微笑最后也没能把何美男救出来,那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男孩子一头扎进黑暗里一去不回,拉也拉不住。


  撒微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,关上何美男遗落在何美女家的笔记本。


  他哑然失笑,笑自己这么多年狂妄自大,千算万算都输给了他。


  那么跳脱的,灿烂的人,把自己所有的爱意写在一笔一划里,在此后的许多年无人问津。撒微笑心想,他们两个这一生都在不停的错过,人群熙熙攘攘,来来往往,最后只剩下撒微笑一个人。


  后来的撒微笑和白rap聊天,说起何美男的时候,总是恰到好处地一笔带过。


  “他呀,是一个犟得不得了的小孩子。”
  “还有机会的话,真想再陪陪他。”


  
  听他说他没说完的话,义无反顾地去爱他。



4.
  都是傻瓜。



5.
  所以下辈子他们都去当了主持人。
  贼能说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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